双廊镇位于云南省大理市洱源县的东南部,以“苍洱风光第一镇”的美誉闻名,一年四季游人如织。然而在双廊镇的七村之中,处在镇东部山林山深处的伙山村却少有人问津。伙山村处于海拔2100米—2500米之间的山区,因道路崎岖、交通状况较差,长期以来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全村辖12个自然村23个村民小组无集体经济收入,与外界缺乏沟通,曾属双廊镇三个山区贫困行政村之一。但由于其独特的自然风光和颇具白族风情的生活习俗、服饰建筑,近年来的伙山村在乡村振兴政策的扶持下,涌现出了梨花潭、木香坪等旅游胜地,山腰间的白族农民画社也成为了小有名气的网红打卡点。在当地农民的辛勤劳作和艺术家们的热忱培育下,伙山村从先前不起眼的贫困山村成为了双廊镇的“后花园”。
大理市双廊镇
伙山村村民
为了体会白族优秀传统文化和乡村艺术,进一步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增强少数民族地区人民对自身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定信心,中国海洋大学“苍洱大地上的乡村艺术”实践队前往云南大理双廊古镇,以双廊镇及伙山村的乡村艺术为调研重点,探寻民间艺术转型发展、文化艺术带动乡村振兴背后的过程,了解民族文化及乡村艺术为伙山村经济发展、乡风建设、乡民凝聚等方面带来的积极影响,领略根植于农民质朴生活的艺术形式,体会艺术文化与乡村振兴碰撞出的火花,讲述那隅山间的传奇故事。
缘起:农民画社的最初故事
2009 年,来自上海的艺术家沈见华老师一家来到双廊镇养身。在定居双廊后,沈老师借“免费为双廊村民拍摄全家福”的方式逐渐被村民熟识。2011年,78岁的王秉秀奶奶找到沈老师,希望他能帮助自己找政府申请低保。沈老师在得知其老党员身份后,希望通过教她画画的方式帮助她获得更好的收入。如此,出于一次偶然的拜访,王秉秀奶奶成为了沈老师在双廊的第一位学员。
作为土生土长的白族居民,王秉秀奶奶有一定的白族刺绣基础,沈老师便借助她的这一优势,将白族刺绣和油画有机融合,通过熟悉的方式向她传授基础的绘画知识。经过几年的学习,王秉秀奶奶成了小有名气的农民画家,作品均价提升到了 8000 至 10000 元一幅,“超额实现”了最初申请低保的愿望;而在她的介绍下,赵新莲奶奶、杨光旗奶奶、王淑和奶奶等多位平均年龄超过 65岁的农家妇女开始跟随沈老师学习绘画,双廊白族农民画社也随之应运而生。
王秉秀奶奶创作的《风花雪月》布面油画
王秉秀奶奶
深入:艺术背后的人文关怀
偏僻落后的山村、年事已高的农妇、曲高和寡的艺术,将这些名词放置在一起很难让人产生联想,但这群生长在在彩云之南的老奶奶们,让好似遥不可及的艺术在乡土的土壤中扎根、萌芽、生长。从第一个人参与到卖出第一张画,从到北京开画展到有了自己的艺术馆,沈老师和老奶奶创造的这个传奇故事让人们逐渐认识到:艺术是来自于最朴实最纯粹的人民身上的,带有乡土气的艺术是可以被认可和引起共情的,传递乡愁的艺术是可以让已经无力为生活奔波的老人们体面而又满足的活着的,在地性的艺术是可以拥有着广泛的人文关怀并且与人民息息相关的。他们向人们证明了艺术并非只是束之高阁,并非只被少数人所有,少数民族的文化作为独特的艺术形式和新生的艺术力量,同样值得被认同和推广。
民间艺术需要传承和创新,民族情怀需要认可和传递,乡村故事需要讲述和传扬,如此才能将农民画所蕴涵的伟大智慧代代流传,让其背后的精神力量激励更多的人,启迪出更多的有意义的探索,让乡村振兴朝着多元、多样的方向发展。
白族农民画社成员正在作画
探索:乡村振兴的新兴路径
从最初手绘画作的学习和研究到更多形式的艺术作品的摸索与创新,再到乡村反哺城市的理念的萌发与实践,白族农民画社的实践与探索从实现个体的目标转变为促进群体的发展,将农民画的创作衍生为乡村文化符号的打造。双廊镇伙山村的乡村振兴道路不再局限于传统经济发展,而是开辟了一条行之有效的道路:艺术乡建。
处于中国当前的历史节点上,已经有太多的的专业的、学术的、严谨的社会调查与实践来架构乡村振兴这个宏大的主题,而用带着热烈的、美好的、带着乡愁的画作来表达乡村振兴背后的故事的或许仅有伙山村一处。他们的故事或许还只是一种地方性、 小众化的实践尝试,很难在幅员辽阔、数量众多、地方文化庞杂的中国乡村得到全面实践,但我们依旧愿意一次次地去讲述、去传递这个诞生在苍洱大地上的传奇,依旧愿意去走近、去探索这份藏匿在远山红土地上的温暖,后续的故事,就让我们慢慢向你讲述。
白族农民画社日益壮大
农民画社成员笔下的双廊生活
材料来源|中国海洋大学“苍洱大地上的乡村艺术”实践调研团
文案|杨书凡 黄小珂
排版/一审 | 郝心怡
二审 | 张漫浅
三审 | 钟立伟